2015年1月26日 星期一

全民退保大騙案

(文章已於2015年1月26日 蘋果日刊登)

除了雨傘運動是世代之爭,全民退保也是世代之爭。很多人以為這只是左或右的問題,但全民退保是一個「先使未來錢」的計劃,那個未來就是下一代的未來。有論者對施政報告失望並繼續站在道德高地爭取全民退保,說甚麼「眾生平等」,殊不知全民退保只是一個經過包裝,打劫下一代的計劃,對上一代公平,就是對下一代殘忍。

戰後嬰兒是幸運的一群,據區家麟所言,他們有幸在全國十二億人都無書讀無機會的時候生活在香港,藉著香港作為中國窗口享有經濟發展的黃金20年,在全盛時期賺了一大筆錢,並在樓價不太瘋狂時置業,享受升幅,可謂「被選中的一代」。到中國人才輩出,大家在全球化的激烈競爭下爭崩頭時,自己已撓起雙手唔駛做。現在退休了,全民退保不必供一毫子,就從下一袋的口袋支取金錢,說是含著銀匙出生的一代也不為過。

下一代成長的年代,經濟已不復80年代每年7.4%增長[1],大學生畢業人工跟10年前一樣,物價卻翻了幾翻,儲首期買樓遙不可及,還要將人工捐獻給上了岸又賺夠的上一代。根據周永新教授的研究[2],工聯會方案到2030年就爆煲,公共專業聯盟方案只能捱到2036年。40歲的人現在開始供,到退休時全民退保已破產。年輕一代更是供了幾十年得個桔,但嬰兒潮就已經拿了你的錢去享受退休生活了。他們常說:老人家建設社會,有貢獻有捱過,所以值得拿全民退休金。現在的年輕人也有工作有交稅,工餘時關心社會不遺餘力,難道對社會無貢獻?你有貢獻我有貢獻,怎麼得我供?全民退保絕對是上一代榨取下一代的工具。開始游說你時,就氹你現在付出了,將來可受惠,供了幾十年最後爆煲,一蚊也拿不到,那不是龐氏騙案(Ponzi scheme)是甚麼?

2015年1月21日 星期三

解釋政界「元秋」現象

保皇議員跳樑小丑何其多,一個鍾樹根,一個蔣麗芸,連曾鈺成主席都頂唔順,叫佢哋「唔好講咁多無謂說話」。鍾樹根講錯「明張目膽」、「雞毛鴨蒜」、「子烏虛有」,唔識讀「侮辱」,還疑似在議事堂爆粗。蔣麗芸投票錯掣之餘,還接受黃浩銘挑戰,指公投隻揪可以傾傾,但這樣說是承認了辭職公投的合法性,連保皇黨都不會做。此外,李慧琼的海報將「ethnic 誤作 ethic」,又有區議員串錯「Marry Christmax」,總之錯漏百出。昔日殖民政府管治之下得體大方,嚴謹認真的議員已不復見。

造成今日這個局面有兩個原因,第一是保皇黨的內部競爭,第二是選民的眼光。

雖云保皇派資源多,但要獲得青睞,讓上頭為你大開水喉,首先要證明自身價值。想循參選一途上位,區議員可能難度較低,立法會議席有限,要爭到排名單第二也不容易,雞爭狗鬥少不免。有人沉著應戰,有人嘩眾取寵以求出奇制勝,那就不難解釋為甚麼有「元秋」的出現。

2015年1月15日 星期四

強國洗腦交流記趣

(此乃舊文翻新再出,因應時事作出少量修改)

去年施政報告話要擴大內地交流和實習名額,今年梁特首重話要多多與內地中小學締結姊妹學校,資助中小學生至少各一次到內地交流。

這種交流我去過2次,除小量手續費,旅程不花本人一分一毫,大排筵席,招呼周到,又有機會到處遊覽。至於認識國情,又名「洗腦」的效益,則見仁見智,有部分人在完結後更加感受到祖國的美好,並不出奇,對我好像無成功過。

玩就記得,腦洗不到

第一次是去北京的十日中學雞團,又要校長推薦又乜又物,最後我得左。一團200人,浩浩蕩蕩在香港機場出發,付出的只是$500 行政費。第一天好像是去人民大會堂聽領導人訓話,以北方話來形容:「格調非常高」。當時年少無知,戰戰兢兢,但那些普通話,一來京腔,二來太悶,我全都聽不進去。

這種排場是小兒科,在人民大會堂內根本不敢舉機

第二天早上,主辦單位安排我們清晨五時天未光起來去天安門廣場看升旗,天還未亮,大家都打著哆嗦觀賞解放軍升旗,多麼愛國的行程。然後幾天都是上午上課,下午遊覽。主辦單位請來北大清華的教授講解中國各方面如外交、文化、政治的實力。還記得那所大學的講堂,座位抽屜很多都有啡色一舊的東西,非常嘔心,我每天都嘗試找一個沒有那舊東西的座位。講堂好像沒有空調;沒辦法,國家能源消耗大,發電效率低,沒空調是正常事,縱使當時是盛夏八月。在那溫溫吞吞的大廳裡,夾雜著怪味汗味臭味,我不是不想聽,我已經很盡力撐了十五分鐘,然後飛快地睡著了。


2015年1月14日 星期三

同經濟學家談戀愛

雷神鼎鳴最近聲名大噪,引來多方口誅筆伐,予人經濟學家除了計錢之外乜都唔識的負面形象,網友史兄更撰文指雷神連計錢都計錯,好在唔係佢學生。有行內人慨歎事件令經濟學家估值下跌,認識女孩難度增加,偌大森林逐漸沙漠化,到時用消失的森林起樓好了,不用搞郊野父園。

其實經濟學家一向不是港女之選,之前有報章做了調查[1],發現港女揀對象的頭十種職業都無「經濟學家」,除了傳統的醫生、律師、ibanker,連消防員及高登仔極力反對巴打入行的工程師同IT人都較經濟學家受歡迎。相信原因不是經濟學家條件太差,而是經濟學家不是一個為人熟悉的職業,大部分人不認識他們的工作,情況如量子力學家和胚胎學家一樣,除非自己識一個,否則不會對他們構成幻想。

有人以為經濟學家是炒股佬,其實是兩種職業。雖然經濟學家會較了解影響市場的因素,但其了解通常較長遠,即市的操作可以極差,輸大錢或不掂市的經濟學家大有人在。他們通常在不同機構做研究,在金融機構的做預測,做顧問的幫客戶研究市場策略,在學術界的研究各種宏觀微觀經濟及社會現象。我並不想闡述經濟學家的工作,本文想講的是經濟學家是否好情人。

讀上腦的經濟學家絕對可以將經濟學理論的思維模式應用到生活上,而這套東西令他們的行為跟傳統港女的要求略有不同。識欣賞的會愛上他們,唔識的就落得雷鼎鳴的下場。

我在經濟學部門工作,平時碰口碰面的都是經濟學家,又有多於一位男友是經濟學家(嗱,唔係雷鼎鳴),由我來講這個題目最好不過。


2015年1月10日 星期六

《叮噹》根本係港豬奮鬥前傳

(文章已於2014年1月10日 蘋果日報網上論壇刊登)

港人睇叮噹由細睇到大,看著大雄如何不濟,測驗食蛋,被媽媽罵,被技安恰,也甘於做大雄,幻想自己是大雄,希望有叮噹出手救助。

我們都曾經有叮噹。80年代出了一批人物,司徒華、李柱銘,大家大為鼓舞,封他們為「民主之父」,安心做大雄,讓他們替我們爭取民主。

2015年1月9日 星期五

回望港大山路崎嶇



西港島線終於通車,這是我第二年在港大工作,想起在970巴士上耗費的光陰,實在令人興奮。有人投訴新站如何不方便,所謂的投訴比起搭過海巴士的痛苦實在雞毛蒜皮。




970 的煎熬終離我而去

平時搭970,正常10分鐘一班車,時運低時要等20分鐘,還要因為已經客滿飛站。就算上到車,又有另一難題:塞車。最壞的情況是巴士要用20分鐘由油麻地地鐵站走到佐敦道——佔領已經完結了所以不關佔領事。巴士十步一停九步一叩,原本返工的興奮心情早已灰飛煙滅。從西隧出口上到對面的高樂花園,如果塞車又要10分鐘。因此,搭970必須預早很多出門。





西環塞車情況

倒轉搭,由港大搭去九龍更慘,放工時間在聖保羅出面等車,三車客滿,所以我寧願花10分鐘走到寶翠園出面搭,車比較多(970+970X)也通常有位坐。970從港大落山那段最難受,尤其是我這種會暈車浪的人,當車無位要企,背脊頂patpat,路途顛簸,人的重心去,裡面又焗又翳,車一過海就算未到下車點也恨不得立刻跳車。柯士甸個位又衰,試過六七點的時候要塞20分鐘。

總之,有地鐵就好了。

不過地鐵沒有想像中省時,大概每程可慳15-20分鐘,時間有保證,不用提早很多出門口,但擠迫多人翳焗無位坐。金雞紅van論舒適超越地鐵,速度也不相伯仲,還是有可取之處。

「太陽能電筒」增值機大伏

大家都嘲笑新的全方位乜都可以增值機跟「太陽能電筒」一樣,我只覺得用來增值八達通,好伏。

2015年1月8日 星期四

打工仔硬食好正常

年尾是大家出bonus的時候,但不是所有打工仔都那麼幸運。

亞視瀕臨執笠,員工無糧出仍堅持工作,有人讚有專業精神 ,是鐵達尼號船長,要跟著廢鐵一起沉。另一邊廂,有人呼籲他們辭職罷工,趕快執了個根本無人睇的台,又話員工奴性重,才導致資本家不斷剝削,換著是鬼佬,早就去放假了。

員工無錢繼續返工,除了用高尚情操解釋外,還有翻啅的問題。情況就如酒樓執笠轉名,拖欠人工不出糧,公司轉了,老闆一樣,只是以前欠落的帳不用付,糧不用出,你鍾意就留,反抗的就放入黑名單永不錄用。市況好時員工容易找工作,但經濟不好,被人write off幾個月糧只能硬食, so called「共渡時艱」。

亞視員工可能驚亞視萬一起死回生會無咗份工?或者同行轉工難?所以無糧出都硬食?
不只是酒樓和亞視才這樣,專業人士一樣瀨嘢。有朋友在科技公司工作,年尾話炒,下一句就話轉去子公司,重新聘請,不過丟了幾個月 bonus。老闆這樣跟你說,嬲死,但有約,你唔簽?唔簽就即時無工作,要開始找,再嬲都唯有簽了再慢慢找工轉。此後員工做公司嘢都好hea

你以為細公司才會?其實跨國公司都會。


2015年1月2日 星期五

泛民是時候扳回一城

(文章已於2015年1月2日 刊登)

雨傘運動已經閉幕了,但鳩嗚團空群而出,沒完沒了,顯示仍有一部分人不滿政制無寸進,並願意付出代價爭取。港大民調顯示雨傘運動開始後,大部分知名議員的支持度下跌,有好幾位還跌至近年新低。保皇黨尚且有鐵票,無乜所謂,溫和泛民卻非常令人失望,很多人已預言溫和泛民下次選舉勢必大敗。

運動到現在,溫和泛民做了甚麼呢?部分議員有參與佔領,但實質幫助不大,一個李卓人還不敵一個何韻詩。其餘的都是無窮無盡的聲明和譴責,這些聲明和譴責,民間團體都會做了。他們跟雙學開五方會談,也沒有成果,只是互通消息而已。

小市民無權無勢無話可說,被迫以肉體作武器,無可奈何,但泛民議員有票有權,應該要做更實質的工作爭取民主,做到的卻那麼少。雖然泛民有提議案用特權法查特首及查鎮壓,但票不夠人多,在沒有適合條件突圍下,理所當然被否決,特權法的動議最後只淪為姿態。他們最成功的是突襲了工務小組,令泛民成為小組大多數,但他們的議會抗爭做到這一步就停了,不敢再下一城。

事實上,控制了小組大多數就享有否決政府各項議案的權力,這個方法比起拉布也容易為人接受,溫和泛民理應順水推舟,以此為籌碼,為大眾爭取更民主的政改方案。我明白,街上的人受了那麼多苦,流了那麼多血,得不到公民提名誓不罷休。現實是之前官員還有跟學生對話,現在連對話之門都關上,更不要說讓步。當務之急,是找到雙方的交匯點,重啓對話之門,並付緒實行,這就是溫和泛民的最大任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