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11月30日 星期三

前衛長老撐抗爭

承上篇與關信基教授世代對談(一)港獨、民主回歸與組織,我與關教授談到香港面對政治逆境的問題。我大學時代無緣上關教授的課,印象中年長的人較保守,年輕人較激進,這下真被他的前衛與開明所嚇到。



在港大與關教授洗樓後selfie 

2016年11月28日 星期一

男人堆中的14%

認識翁愛明(Emily)是因為她是傘運後「傘落社區」的一員,以「師奶參選人」之身分參選區議會。選民對專業形象趨之若鶩,女性從政要祭出女強人的形象,不是律師、社工、博士,就是前公務員、商人,還要有大政黨撐腰,才能令選民信服。師奶參選,擴闊了女性從政和參與社會事務的想像。

2016年11月23日 星期三

與關信基教授世代對談(一)港獨、民主回歸與組織


關信基教授是我老師的老師,也是我老師的同事,我本科沒有選擇中文大學,與關教授緣慳一面,無緣聽道解惑。今天有幸相約智慧老人傾談有關香港未來的問題,深感其嚴謹的學術訓練,思考之清晰有條理,之客觀與公正,不囿於時代變遷,沒有一般人受世代背景蒙蔽之虞。



要講世代問題,首先是十分尖銳的港獨議題,關教授坦言港獨的勢頭沒有空間在香港發展,中共一定嚴打,分析時局必須從對方的角度出發,拉一派打一派是慣用技倆,但打壓港獨令其他派別有喘息空間,未必是一件很差的事。

近日我研讀獨裁政治,在我的信報文章《跟獨裁政府玩遊戲》(2016817日)中提及成功的契機是反對派團結而建制分裂,那麼反對派是否要團結呢?關教授答:「那要看跟誰團結了。」

2016年11月16日 星期三

大選數據初探(二):Trump靠含淚中間票,全球化影響有跡可尋


從投票取向可看到,ClintonTrump之間是改革與維穩的抉擇,部分Trump的支持者未必很忠實但為了求變所以傾向Trump(當然他極速違反競選承諾是後話),當兩位候選人都不討好時較多選民寧選Trump。

Trump的民粹牌湊效,認為國際貿易有害及反移民的人,以及認為自身財政環境比以前差的人較傾向支持Trump,為全球化使部分人成為輸家(及其觀感)繼而在民粹環境下投向Trump的理論提供了參考。


大選數據初探(一):種族>性別>教育,世代之爭不及種族之爭

近日很多人為美國大選結果做分析,有些結論與投票意向未必刎合,先看票站調查作參考有助得出到更好的理論和解釋。以下是CNN 調查結果,樣本數有24537,未必很多但結果頗有趣。 

人口統計特徵裡最重要的因素是種族,種族比性別重要;性別比教育程度重要;年齡的重要性敵不過種族。收入$50000美元以下者較支持Clinton,以上者一半半。

以上是基於描述性數據得出的初步結論,非常粗疏,若有完整數據庫可用統計學技術作出更精細的分析。另外,結論是基於整體傾向,不是個別例子,例如雖然較多女性投Clinton,但不表示沒有女性投Trump,本文只著重投票傾向的差異性而非絕對性,當中沒有確定的因果關係,只可作參考。

種族>性別>教育

今次大選第一個分水嶺很多人認為是男女之分,Trump侮辱女性人盡可夫。結果顯示,女性確實比較支持Clinton(表一)。可是,若性別再以種族分,結果是白人女性支持Trump的較多,其他族裔的支持Clinton,顯示種族是非常重要的因素,比性別還重要(表二),大概對於53%白人女性來說,種族優勢先於父權壓迫。 Trump對女性的侮辱令50%選民感到困擾(表三),當中極大部分(83%)投給Clinton,除此之外,有些困擾的最後很大部分(75%)投給 Trump。事實證明,幾多個荷里活女星出來鬧Trump於事無補,亦有說是育有三兒女的Trump長女 Ivanka拉回女性選票之故。抄作得沸沸揚揚,才發現性別在選票裡不是最決定性的。

 

clinton
trump
其他/無答案
男性48%
41%
53%
6%
女性52%
54%
42%
4%
表一:性別



clinton
trump
其他/無答案
白人男性34%
31%
63%
6%
白人女性 37%
43%
53%
4%
黑人男性5%
80%
13%
7%
黑人女性 7%
94%
4%
2%
拉丁男性5%
62%
33%
5%
拉丁女性6%
68%
26%
6%
其他6%
61%
32%
7%
表二:種族和性別



clinton
trump
其他/無答案
非常
50%
83%
11%
6%
20%
19%
75%
6%
不是很多
13%
8%
88%
4%
完全沒有
16%
10%
87%
3%
表三:Trump對待女性的態度有令你感到困擾嗎?:

2016年11月12日 星期六

脫歐和投Trump是理性決定

2016是顛覆的一年,先是歐州各地越來越多人反移民,右翼抬頭,然後是Brexit,到後來Donald Trump勝出,眾多知識分子、燈神、堪輿學家大跌眼鏡。很多人視之為人類文明倒退,也認為這些選舉及公投裡的人是不理性及愚昧的。有些人會訴諸文化解釋,本文則從經濟社會結構的角度,以全球化製造越來越多的不平等如何影響不同群體的相對位置(relative position),去解釋為甚麼看似極端的政治取態其實是理性使然。

專門研究全球平等問題的經濟學者Milanovic在其書 “The Haves and the Have-Nots” 指出各國的國內的不平等越來越嚴重;法國經濟學者Thomas Piketty “Capitalism in the 21st Century” 一書也有資料佐證八十年代後新保守主義及全球化,歐美的財富不均越加嚴重(圖一圖二)。



圖一:歐美首10%1%財富佔總財富份額
來源: Piketty, T. (2014). Capital in the 21st century Paris School of Economics.


圖二:歐美首10%人的收入佔總收入的比例
來源:  Piketty, T. (2014). Capital in the 21st century Paris School of Economics.

政治取態取決於「相對位置」

不平等惡化使不同群體的相對位置越拉越遠,以下例子可解釋甚麼是相對位置。心理學研究發現人在衡量選擇時會將社會不平等的因素計算在內。假設以下有兩個選擇:一,在A世界住300呎,其他人住200呎;二,在B世界住400呎,其他人住600呎。如果平等沒有任何價值,答案應是住B世界,但原來也有不少人選擇A世界[1]。這個例子在我的文章《自由市場一定跟公義過不去?》已經談過。

政治抉擇在乎一個人在A世界或在B世界會得到相對優越的待遇。當貧富懸殊越大,B世界裡掉進搖搖板一邊的人越來越多,升起的人越來越少,就會越來越多人想回去A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