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的元旦遊行只有三萬人上街,有人歸咎議題鬆散,遊行沒焦點,抗爭常規化,泛民分裂,新移民議題趕客等。另一邊廂,佔中公投只有六萬多人投票,比起兩年前「民間選特首」的22萬人少太多,連黑客也懶得攻擊。
每個人都會計算,我們花掉一天時間遊行,希望花得有價值。去年40萬人上街反梁振英,因為我們憤怒,但一年過去,CY反而落得輕鬆自在,成為常常外遊的內交官,政府運作的擔子卸給了政務司,倒台的危機也好像不存在了。任你再上街,現實也無可改變。
學習無助
沒有人是生而無助的。Watson & Ramey (1969) 找來兩組嬰兒,第一組嬰兒會為撥動掛在床上的吊飾使之旋轉而快樂,微笑並發出聲音。第二組嬰兒無法撥動吊飾,雖然吊飾如常轉動,但嬰兒沒有反應。就算是嬰兒,也會為自己能凌駕現實而快樂。
「無助」卻是從學習得來的。Seligman(1972)做了一項實驗:他們把狗分為三組,縛著並對其中兩組施以電擊:A組狗可以按掣關掉電擊,B組狗則無論做甚麼也無法停止電擊,C組則沒有承受電擊。
後來他把狗放到一個箱子裡,牠們只要跳過低欄就能避免電擊的痛苦。A組和C組很快學會跳到沒電擊的一方,但B組因著上次的經驗,只懂癱在地上哀嚎,因為他們已經學習到「無助」,最後連嘗試也放棄。
多少年來,我們打過多少場仗,自由黨23條轉肽、董建華下台,我們贏了,於是民間力量更大,士氣更高了。後來,高鐵撥款,超級區議會,梁振英陳茂波賴死唔走,以及無電視睇------官員好像明白了,只要死不妥協就事成,只要死不道歉就不用辭職,香港人已經再無能力改變現實。
以民間力量制止最壞的結局
特首選舉有篩選,有門檻,是預料得到的;泛民中人自行放棄公民提名,提出三軌制卻說不必三軌並行,只要入閘就乜都得等等,卻是十年前無法預料的。他們被電擊得太多了,早在地上滾動哀嚎,我們還可以依賴這些代表去替我們討價還價嗎?在被出賣當前,選民卻無法阻止泛民代表為香港折下最後一對翼。
與之相比,學民仔就像轉動床上吊飾的嬰兒,他們年紀輕,沒經歷過漫長的民主之路,懷有一顆赤子之心,也沒有學會「無助」。在反國教一役推倒暴政,激動人心,更讓他們體現到自身的能力。還有「和平佔中」,及大大小小的民間力量,也拒絕學習無助,學習放棄。從來,民間集結的力量,都是一點一滴累積而成。我們沒有打算叫一個大佬出來,為我們說了算,也沒有任何一個大佬,能為我們說了算。與其靠代表,不如靠自己。
今次,真的是「最後」了。這不是N步曲的其中一步,而是最後一步。得出了「特首選舉辦法」,就圓滿了《基本法》第45條的「普選」,然後一切都完了。土生土長幾十年的香港人,你甘心嗎?因為只能走這一程,我們應該拒絕無助;又因為只能走這一程,我們也應該拒絕放棄。
Seligman, M. E. P. (1972). Learned
helplessness. Annual Review of Medicine, 23(1), 407-412. doi:
10.1146/annurev.me.23.020172.002203
Watson, J. & Ramey, C. (1969) Reactions
to response-contingent stimulation in early infancy. Revision of paper
presented at biennial meeting of the Society for Research in Child Development.
Santa Monica. Californi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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